Arien

写得很慢,都是实验性主观产出。

【修缨】莫相识

跳入冷坑自割腿肉 不死不休

终于在图书馆里把全文磨叽出来了

补上了前几天发的后大半段

写完觉得ooc到天际 而且觉得自己写成了缨修(捂脸逃)

大概是因为对人物的揣摩还是不够吧

最后大喊一声:修缨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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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修是在死人堆里找到丁白缨的。

她半跪半坐在那里,拄着她那把白缨,眼睛闭着,似乎是累得睡着了。他远远地看着那枚再熟悉不过的、只是被染成了暗红色的残破穗子,看着,看着,最后竟笑出声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哪丁白缨。

当年他也是在一片尸山血海里被她带了出去,那天她穿了一身淡色的甲,俯身过来探他鼻息。满头的血痂糊了眼睛,他看不清来者轮廓,只记得先是在鼻尖绕过一丝清冽染血的淡香,倏地消失了就换成了抵在喉间的一道刃。

“倭贼还是汉人,说话!”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那语气着实凶神恶煞得很,若不是老爷子赶到,他那时一早儿准就翘过去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不止一次被丁白缨用刀背拍在地上的他,时不时地就会回想起那个场景。一个身穿戎装的姑娘拿着刀架着他的脖子蹙着眉头问话,刀柄上挂着的穗子一晃一晃,白净得像雪。

嘁,都说这些官家女孩儿说起话儿来轻声细语娇柔婉转的,这哪是啊。

丁修俯身去探她的鼻息,这一探便又是许久。

食腐肉的黑鸟儿扑剌剌地飞走又飞去。丁白缨握刀的手终究是松开了,刀尖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豁了口的刃崩卷开去,断裂成了两截。

他站在那儿,话语却连同其他一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东西一起,冻在了喉头里。

 

他抓起放在桌上的梅莺。

接下来的出鞘不过就在一瞬,只听铛地一响,刀身便横在门前。

丁白缨被丁修逼停了脚步,依旧神色不改,但终于肯抬起眼看他。

“你这是做什么?”

“我以为,师父是个明白人。”他拇指摩挲着刀柄,语气懒懒散散,“没想到比谁都糊涂。”

“你追了十几里拦我于此——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她不以为意,笑意仅止于唇畔,话未说完便又要上前去。谁知丁修动也不动,刀背一转,刃口便蓦地向前,直对丁白缨。

“师父非去不可吗?”他咬牙。            

丁白缨没有回答。这次她在离他只有一步距离、半个呼吸的地方停了下来。丁修垂眼望向丁白缨眼底涌起的寒霜,竟微微失了神。

驿站窗外鸟语鸣啾,柳絮纷飞,若是闭眼不看这屋里剑拔弩张的态势,此刻倒真的是像极了往昔他们在那个小小草庐里修习的某个平常日子。

仿佛丁老头依旧坐在廊前饮酒,陆文昭在一旁木着脸正襟危坐,褪了戎装的丁白缨还是个无邪的少女模样,踮着脚悄悄去够院里那棵梨树梢上的一支梨花。彼时他年纪虽小,喊丁白缨一声师姐,但也早已高出她一头。也不知是魔怔了还是怎的,他坐在那儿望着她出了神,恍惚间只觉得丁白缨伸出的那只手,像是只用雪雕琢的蝶,扑捉间煞是好看。

于是他继续魔怔着,仗着个子高,在她身后伸手,折了一大支下来,弄得满树的花瓣纷纷扬扬撒了他们一头一身。

直到后来他腆着脸把花递给她,再没去看也红了耳朵的丁白缨。

 

丁白缨出手极快。丁修只觉握刀的指尖前头微风一扫,接着便是个冷硬的物件直朝腕子拍来。她劲道来得狠绝,他不得不反手格挡。几招过下,兵刃相接,梅莺衔得白缨。然只是须臾之间,两人早已互换了位置。

“若是真的比划起来,怕是比不过你了。”她压刀,眉目自锋上抬起望向他,淡笑道,“爹爹会很高兴的。”

握刀的虎口微微发疼,听到这话丁修便知晓她去意已决,此刻再说些什么也不着用了,索性也跟着她笑。

是了,她总是这样。三言两语便使得他刚到嘴边的话全噎了下去,半点痕迹也留不得。

“是您教得好哇。”他就挤出了一句。

丁白缨脸上依旧笑着,突然间转身便撤了刀。她边收鞘边向门外走去,衣袂在三月春风里翻飞,穗子一晃一晃的。

“走了。”她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喊道。

马声嘶鸣。突然间,丁修觉得手里的梅莺沉得像铅,沉得仿佛要拉他直入地底深渊。

 

丁修拾起穗子。沉沉的,因为浸透了红的血。

“师父啊,”他想了想,又把那天他真正想同她讲的话噎了回去。

算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反正他总是慢她一拍。

“今年庐里的梨花,开得格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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